白日焰火(Black Coal, Thin Ice)：充滿外國影子的中國片

當張自力尾隨著吳志貞在簡陋的冰道上滑行時，並不知道這個絕望的女人正將自己領向死亡
幽暗的燈光、溜冰鞋與冰地磨擦時發出那刺耳的吱吱聲、女人不為所動的背影
這是《白日焰火》中最令我難忘的一場戲


這電影是很Universal的，故事的劇情、人物的性格、社會背景等等設定幾乎都可以在任何地方發生。我喜歡那疑犯在髮形屋內突然發爛拔槍殺人，這種意想不到及真實性竟比幾百萬精心安排的槍戰來得震撼。喜歡吳志貞看著為自己頂罪的丈夫遭狙殺時的那種漠然，以及被捕前的清晨仍跟張自力定好約會的那種平淡，她是一個可怕但仍然會令人沉迷及同情的角色。還有，一直失敗頹廢的張自力在破案後，Hyper地跳舞的一幕也拍得很有感染力，有種鬱悶了一輩子後，終於解放的自由意味。


不過這些我喜歡的場景、拍攝手法和角色實在過份熟口熟面了。不只獨立電影和藝術片，很多主流電影也應用過這些「公式」。實質例子我說不上，但感覺是缺少了幽默和去得未夠盡的Quentin Tarantino(早期)。看《白日焰火》前，我期待這齣拿到柏林金熊獎的電影至少會有些個人風格，結果仍是一套迎合國際市場，有商業計算的電影。不過這至少算是反映了中國現況吧! 問答會上，導演坦白說這種黑黑灰灰的正是中國社會的調子，也說明很多鏡頭都是腦中想到就拍、沒什麼意思(應該是記起某齣歐洲片???)然後最好笑是說，這是為了票房去剪的一個CUT，現時已經破億了!


在大學時，看過一齣被大陸禁播的中國電影《頤和園》，講六四、講共產黨、講性，看似愛情看似政治，上半齣非常震撼，下半齣卻拍到迷失了。那齣戲沒拿到什麼大獎、名氣和票房，但藝術就應該破格大膽，否則我看不到這土地未來能生產出什麼文化成就。